陆薄言深邃的眸底掠过一道冷冽的锋芒，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头。

“……”电话那端安静了很久，久到苏简安以为陆薄言已经睡着了想挂电话的时候，他突然说，“睡不着。”

却没想到，会难熬至此。

康瑞城不屑的挑起韩若曦的下巴，“倒是我，需要你保证永远不会出卖我。”

但苏简安不同。苏简安的美就像被打上了柔光，暖暖的，没有一点攻击性，也让人对她毫无防备。

只有苏简安知道，他在忍。

“怎么相信啊？她没有任何经验，年纪又这么轻，我看合作方更不会相信她。”

那一刻，身体是不受大脑控制的，冲上来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。

苏亦承沉吟了片刻，“现在不行。”

秦魏摇摇头，“你这状态谈个鬼啊，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
陆薄言猜到韩若曦叫的是谁，看准了桌上的餐刀，果然不一会推门进来的人是方启泽。

被撞得变形的轿车、一地的碎玻璃，还有一滩滩鲜红的血迹……

她下床进了浴室，昨天的衣服果然好好的挂在浴室里，洗漱过后换上，草草吃了早餐，下楼离开酒店。

苏亦承无奈的叹了口气：“不管我怎么问，她一个字也不肯说，只是反复强调要跟你离婚。”

陆薄言为什么偶尔会做噩梦，提起他父亲，他的神色为什么总是变得深沉难懂；唐玉兰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那座房子，为什么那么开明热情的老太太，眸底偶尔会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悲伤。

仔细想了想，终于记起来这个号码在一个小时前才给他打过电话是苏简安的表妹，萧芸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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