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电话铃声把康瑞城的思绪拉回现实,他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,唇角的笑褪去了那抹阴鸷:“阿宁。” 陆薄言的眉头蹙得更深,突然觉得有一股什么严严实实的堵在了心口上,他的手不自觉的按住胸口,然后手机就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。
幸好最后她找回了底气。 哎,陆薄言?
“哎,你好挑啊。”苏简安认真的想了想,踮起脚尖在陆薄言的脸颊上亲了一下,“那算我欠你一次好了。” 苏亦承仿佛跌回了和洛小夕看完球回来那天,洛小夕的气息和浓浓的疲惫重重袭来,他突然觉得累,但也觉得空前的放松,意识越来越模糊……
可现在,他不相信陆薄言会和苏简安离婚,也不希望他们离婚。 每每陆薄言都会大方的承认,不怀好意的问她,我吃醋了,你打算怎么办?
“洛小夕。” “你想要什么?”陆薄言直接问。
恐怕就算是身为妻子的苏简安,也未曾看过陆薄言那种自责的样子。那个高高在上的、神话般的陆薄言,一瞬间褪去了所有的光环,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、会感到懊悔的平凡人,他也终于发现了一些事 “放心,没有生命危险。”医生摘了口罩,说,“就是全身多处受伤,右腿有轻微的骨折,头部也受到了撞|击,需要比较长时间的休养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。”
那时候起,他就有了危机意识,却不能意识到有危机感是因为他在意洛小夕。 他这般笃定又云淡风轻,已然不是十四年前那个手无寸铁的十六岁少年,康瑞城眯缝着眼睛,有一个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威胁。
苏简安醒来的时候头沉得好像有千斤重,这种感觉她前不久才经历过,都是酒精害的。 想着,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睡梦中的苏亦承蹙了蹙眉,她顿时就有了成就感,更加卖力,最后甚至去戳他的脸,苏亦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康瑞城转了转手里的酒杯:“说说,这个陆薄言什么来头?” “苏亦承,”她放下陶土茶杯,“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她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的次数,并不多,可又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。 “不过,”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“我们什么时候搬回主卧去住?嗯?”
她努力装出一脸嫌弃来,这样就可以掩饰心底那股酸涩了。 苏简安有意戏弄陆薄言,笑嘻嘻的问:“怎么睡啊?”
“这是常有的事。”徐伯在苏简安面前放下一个水果拼盘,“以前少爷没结婚的时候,还比现在更忙呢。有时候周末应酬完了,他往往直接就住到市中心的公寓,第二天又一大早就起来去公司。” 洛小夕终于是没有忍住,惊呼了一声,声音里却没有惊恐,反倒是尾音里带着可疑的喘。
陆薄言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,躺下去紧紧搂住苏简安。 他习惯了别人随传随到,可洛小夕居然敢不接他十几个电话。
苏简安的脸确实热得几乎可以烘熟一个鸡蛋,闻言她掉过头,陆薄言顺势抱了抱她,说:“她从小就这样。” 苏亦承拉开副驾座的车门把洛小夕塞进去,发动车子,往他住的地方开。
她的态度没有丝毫暧|昧,娱记也好奇起来:“洛小姐,你和秦先生是朋友吗?” 洛小夕再一次无言以对,索性压下帽檐盖住自己的脸,歪在车上补眠。
但是现在,一切都不一定了。 离开酒店后,洛小夕直奔停车场,取车回家。
苏简安的小卧室虽然温馨舒适,但住两个人,始终是拥挤了。 他了解洛小夕,她事过就忘的性格,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记起张玫。
苏亦承收好钥匙:“我不想以后来还要敲门。” 摇骰子是一种让人停不下来的游戏,苏简安虽然深谙游戏的规则,但场内都是高手,她想不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,没多久她面前就摆了两个空酒瓶。
洛小夕在心里嘀咕着,苏亦承不但会做,还会挑? “什么叫‘替你’?”苏简安冷冷一笑,“小夕是我朋友,我当然会照顾她。但不是替你。现在她和你,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