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薄言松开苏简安的手走上发言台,记者们的问题像炮弹一样袭向他。 他的声音那样轻,轻易就飘散在夜风里,却也一笔一划的刻进了苏简安的心里,带着温度,温暖了她整颗心脏。
进了医院,沈越川和护士能不能照顾好他?他不会听从医嘱接受治疗? 洛爸爸扫了眼毫无美感的三明治,煎得快要焦了的鸡蛋和火腿肠,别开视线,“倒了,让厨师重新做!”
陆薄言微微往椅背上一靠,深邃狭长的眸子里藏着一股洞察一切却淡定如斯的力量:“他想扳倒陆氏。” 这一次,苏简安伤害到的人不止是陆薄言,还有唐玉兰。
苏简安的泪水夺眶而出:“你不是不相信我真的要跟你离婚吗?现在,你应该相信了吧?” 早上她一直很喜欢喝粥,特别是生滚粥,根本没理由拒绝。
陆薄言躺在床上,恍如回到了结婚前 按照他的计划,应该是明天他带上东西到洛家去拜年,顺理成章的见到洛小夕,再找机会和她谈谈他们之间的事情。
洛小夕回来后,他的睡眠基本恢复了正常,睡下后通常一觉到天亮,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,很不安。 ……
她不是不相信陆薄言的话,而是不能相信。 苏简安一瞪眼:“你还问我!”
陆薄言想了想:“我跟你邻座的人换一下座位?” 早餐后,在送陆薄言去机场的路上,苏简安深思了一番后说:“我觉得不对劲。”
他看了洛小夕一眼,暂时放下教训她这件事,转身疾步走出酒吧。 汇南银行同意贷款,陆氏起死回生,这对陆薄言和陆氏来说,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。
不再给陆薄言说话的机会,她果断的挂了电话。 这段时间洛小夕到处跑,安全的不安全的地方她都去,如果不是担心她会遇到麻烦或者出事,他不会费尽心思的查她的行踪。
陆薄言在旁边连着叫了好几声,苏简安都没有反应。 “下班吧。”秦魏说,“先陪我去吃点东西,我再送你去医院。我顺便看看洛叔叔和阿姨。”
“我并不是有顾虑。”方启泽笑了笑,镜片后的双眸透着精光,“我只是有一个要求。” 而这几位叔叔阿姨见过他被父亲吊打嚎啕大哭的样子,自然也不像外人那样忌惮他。他去到火锅店的时候,他们还会叫他的小名,像面对家人那样自然的和他聊天。
可她那么纤瘦单薄的站在那儿,眼眶泛红,像一个无辜受欺负的孩子,他终究是心软收了手。 “你们离婚之后,薄言肯定要对外公布消息,如果媒体打听到他什么都没给你,难免有人揣测过错方是你才导致你净身出户。”顿了顿,沈越川又说,“而且,昨天他特意说过,没兴趣再修改任何条款再签一次名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范会长不动声色的看了苏简安一眼,见她情绪似乎没什么波动,心想难道苏洪远和第一任妻子的儿女不和的传言是真的? 所以到目前为止,她还算淡定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苏简安再也忍不住,冲向洗浴间,“哗啦”一声,早上喝的粥全都吐了出来,胃就好像和什么拧在一起一般难受。 上次在停尸房被工地遇难者的家属打伤额头,淤青至今未消,苏简安心有余悸,只能尽量保护好自己,但她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?
在洛小夕的记忆里,这是老洛对妈妈和她说过的最重的话。 套房里的暖气很足,苏简安终于不用再哆嗦了,整理好行李就发现陆薄言在脱衣服。
“你说的人……”洪山迟疑的问,“不会是那个康瑞城吧?” 这句话才是真的恐怖,此时的苏亦承才是真的恐怖,寒意在洛小夕的背脊无限蔓延……
这近十天的时间,想念如影随形,但也许是因为有肚子里的孩子,她并不觉得日子难熬,只不过每天入睡前都会有一种深深的空寂感。 苏简安糊糊涂涂的想,这么一说,好像还真的是她的责任。
苏媛媛躺倒在地上,痛苦的抽搐,流血不止。 他只是怀疑过韩若曦拿汇南银行的贷款威胁苏简安,却不曾想过韩若曦的背后还有康瑞城。